很久很久以前,老P年輕的時候,曾被阿母拉去苗栗後龍-聖方濟育幼院,捐助孤苦伶仃的孩子們。那時後的老P根本不喜歡小孩子,總覺得小孩就是批著人皮的動物,只會無理取鬧的吵鬧,是無法溝通的。而且到現在一直無法理解為何小孩要尖叫?每次都讓我頭快爆炸!
當時育幼院在教堂的樓上,主要負責人是楊神父,一個充滿熱誠與眼神疲憊的神父。
他告訴我們這邊是收養0~18歲的兒童,因為他們都是原生家庭出現問題而無法照顧的孩子。
像是被棄養、父母吸毒被抓去關、或是家庭環境被評估不適合育養孩子….
等等….0~18歲?這範圍也太廣了吧!而且你們沒有人數限制嗎?
你們的人有嬰兒保母執照嗎?有護理師執照嗎?有心理諮詢師嗎?
小孩子們有安全、舒適的設備環境嗎?當小孩生病時有隔離的場所嗎?
神父疲憊的說:這些我們也知道,只是目前處於人手與資源都不足的情況,只能先照顧孩子們生活起居。
儘管人員負擔沉重,但當你早上打開大門發現有個棄嬰,也只能收下來照顧。
神父,你背後的光芒太強烈!我眼睛睜不開了。
當老P和阿母上樓,眼前是一大堆2~3歲的小朋友,隔壁的小房間是1歲以下的嬰兒室。阿母很開心的看著幾個月大的黃平安,一直到現在,她和朋友還是掛念著那個嬰兒,想認養他當兒子。老P對那群小惡魔沒興趣,只能躲遠遠的和社工聊天。
社工說:在這邊的小孩都曾心靈受傷過,心思是很敏感的。而有些家長會帶自己的小孩來這邊,指著那群小孩說:『你看看他們,以後如果你不乖的話,就會被丟到這裡沒人要』
孩子們有時會很受傷的問說:為甚麼我是沒人要的孩子?
老P:去他媽的白癡教育,你們社工根本就不該讓家長進來。這些是心靈受傷的孩子們,不是動物園的動物讓人指指點點的。
社工苦笑一下:其實,還是有熱心的民眾願意幫忙照顧的。
突然,聽到放飯的聲音。
這時刻,所有小孩子爭先恐後的搶著要吃飯,志工們手忙腳亂的幫忙餵食。現場吵鬧、混亂,充斥著小孩們哭聲和尖叫聲,連老P的阿母都挽起袖子下場幫忙,而老P閃遠遠地躲在角落事不關己。
有個一歲多的小女孩走到老P面前,大眼睛掛著淚水看著我,不發一語。
…………妳要幹甚麼?想吃飯的話自己去拿碗阿!看著我幹嘛?
小女孩依然不發一語看著老P,老P只能攤開雙手、無助的望向社工。
社工說:這小女孩因為年紀小又不會自己吃飯、每次都搶輸其他大哥哥,只能在後面慢慢等社工有空時,才輪到她吃飯。你就幫忙餵一下吧,她其實很怕陌生人的,會主動找你蠻讓人意外的,也許你們有緣喔!
老P:誒~~小鬼,我餵妳吃飯,但你不可以尖叫喔!
小女孩眼角依然掛著淚,抿嘴的說聲:『嗯!!』
一直到現在,老P還記得小妹妹當時的表情。